陶渊明《联句》原文翻译赏析

联句

陶渊明

鸣雁乘风飞，去去当何极？念彼穷居士，如何不叹息［渊明］！虽欲腾九万，扶摇竟无力。远招王子乔，云驾庶可饬［愔之］。顾侣正徘徊，离离翔天侧。霜露岂不切？徒爱双飞翼［循之］。高柯擢条干，远眺同天色。思绝庆未看，徒使生迷惑。

【题解】

何注：“愔之，循之，集内不再见，莫知其姓。考《晋》、《宋书》及《南史》，亦无此人。意必《晋书》潜本传所谓其乡亲张野及周旋人羊松龄、裴遵等辈中人也。”霈案：《宋书·符瑞志下》：“泰始六年十二月壬辰，木连理生豫章南昌，太守刘愔之以闻。”泰始六年，公元470年，距渊明逝世已四十三年。与渊明联句者未知是否此人，录以备考。

【注释】

[1]鸣雁乘风飞，去去当何极：意谓鸣雁乘风而飞，将以何处为顶点耶？当：将。《仪礼·特牲馈食礼》：“佐食当事，则户外南面。”郑玄注：“当事，将有事而未至。”极：顶点。段玉裁《说文解字注》：“极，凡至高至远皆谓之极。”

[2]念彼穷居士，如何不叹息：由鸣雁之高飞，转念穷居士之困顿偃蹇，而叹息也。

[3]虽欲腾九万，扶摇竟无力：意谓鸣雁虽有飞腾九万里之雄心，而终究无力也。《庄子·逍遥游》：“鹏之徙于南溟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陆德明曰：“司马云：‘上行风谓之扶摇。’《尔雅》：‘扶摇谓之飙。’郭璞云：‘暴风从下上。’”

[4]远招王子乔，云驾庶可饬：意谓远招王子乔，云驾庶几可以备妥矣。王子乔：周灵王太子，名晋。详前《连雨独饮》注。饬：备也。

[5]顾侣正徘徊，离离翔天侧：古《笺》：“苏子卿诗：‘黄鹄一远别，千里顾徘徊。’《礼记》郑注：‘离，两也。’”离离：有序也。

[6]霜露岂不切？徒爱双飞翼：意谓霜露切肌，虽爱飞翼亦徒然矣。

[7]思绝庆未看，徒使生迷惑：大意谓庆幸未看高天，看则迷惑矣。

【评析】

联句非出一人之手，意思未必首尾一贯。此篇大意谓鸣雁不能如鹏鸟之高翔，亦不必思与鹏鸟齐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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