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里

乐府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蒿里》原文赏析-汉乐府-两汉诗歌

【鉴赏】

《蒿里》是汉代的一首乐府古辞。据崔豹《古今注》云,它与另一首乐府古辞《薤露》都是挽歌,是出殡时挽歌人唱的。

“蒿里”,又名薧里。“薧”也就是“槁”,人死则枯槁,故以为名。山东泰山南有山名蒿里。古代相传,它是人死之后魂魄聚居的地方。诗的开头两句直落题意,“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首句用疑问句式,引起人们的注意,次句随即作答,简洁明快。蒿里是什么样的地方呢?那是一个人死之后魂魄聚居之处。不管他生前是富贵贫贱,或贤明愚笨,无一例外,都要聚集到这里来。它就是这样一个阴暗凄惨的鬼神世界。读着这两句,不禁令人毛骨悚然。上两句就死后说,下两句则倒过来,就将死时来说。“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鬼伯”,古代迷信说法,是人死时追魂摄魄的鬼卒。“少”,同“稍”。“踟蹰”,徘徊不进的样子。它的基本写法与前二句相同,仍然一问一答。鬼卒怎么催促得那样急啊?原来,人的生与死,都是必不可免的。死期一至,不得稍有拖延。这样,当然也就只好魂归蒿里了。既扣合题目,又回应上文。汉代服食求仙的风气很盛,为的是摆脱死的恐惧,死的痛苦,结果都是徒劳。这首朴素的歌曲,却道出了一个简单的真理:人都是要死的,任何人都不例外。对于那些梦想长生不老、梦想白日飞升的人来说,不啻下一针砭。比起《古诗十九首》中所说“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要冷隽得多。

(王锡九)

《蒿里》原文赏析-汉乐府-两汉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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