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周颂·桓

绥万邦,娄丰年,天命匪解。

桓桓武王!

保有厥士,于以四方,克定厥家。

於昭于天,皇以间之。

【注释】

(1)绥:安定。万邦:指密、崇、奄等属国。(2)娄:同“屡”。(3)解:通“懈”。(4)桓桓:威武的样子。(5)於:语助词。(6)间:代。之:指商。

《诗经·周颂·桓》原文翻译赏析注释

【译文】

平定了天下,年年大丰收。这是老天降福给周国。威风凛凛的武王,拥有英勇的士兵和勇敢的将领,用他们去平定四面八方,家家安定、人人喜洋洋。啊!光辉天空照,是老天让他代替殷来行天道。

【翻译】

安万邦,屡丰年,天命不懈怠。

桓桓周武王!

保有其猛士,用之于四方,能定其国家。

啊,光焰万丈,顺天以代商。

【赏析1】

《毛诗序》说本篇为“讲武类祃”之作,陈子展解云:“类是祭天;祃是祭造为军法者,殆谓祭军神,亦犹后世之所谓祃牙或祭旗邪?”邹肇敏则认为是“祀武王于明堂”的乐歌。两说都有相当的影响。但近代和当代学者多根据《左传·宣公十二年》所载楚庄王的一段话(大略云:武王克商,又作《武》,其六曰“绥万邦,屡丰年”),认为这是成王时《大武》乐歌的第六章,主要歌颂武王克商以后国泰民安、物阜年丰的景象。

周代歌舞,已形成一种功利性很强,而以表演为主的综合性文艺样式,而舞曲歌辞只是其中有机的组成部分,本非独立的诗歌。一离开音乐舞蹈,其文辞“早失了光一半”,剩下一个空空洞洞的外壳,所以大多数《颂》诗,孤立看都不那么烂漫,不客气地说便是“味同嚼蜡”。然而在它们产生的当时,却曾配合乐舞,打动过听众,有着活泼的生命,全不似今日之“涸辙枯鲋”。欣赏这类作品,必须有历史感和想象力。除非你还原它舞曲歌辞的面貌,是不能唤回其青春,从而嗅到它原有的馥郁的。

正因为歌辞是乐舞的配角,所以它就不能喧宾夺主。一般说,舞曲歌辞内容都不复杂、不具体,具有较强的概括性和涵盖力。它本身的形象性被减弱的同时,却对形象感与表现功能很强的舞蹈动作有辅助渲染和画龙点睛的作用。《大武》据说是要以干戚为舞具的。试想一下,当皇家舞队手持干戚,在舞场上摆开气势磅礴的队形后,一声“安万邦,娄丰年”,将使观众感到何等的庄严伟大。对于“桓桓武王”的崇拜与感激,将从心底油然而生。汉高祖威加海内归故乡的当儿,不是组织过百人歌舞队唱他亲自写作的《大风歌》吗,那歌辞多么简短,但唱起来该是多么雄壮、多么令人感奋!歌辞不是说“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吗?这简直就是《桓》中“保有厥士,于以四方,克定厥家”的转语。然从马瑞辰以来注家都疑“厥士”是“厥土”之误。可“保有厥士”有什么不通呢?还是朱熹不改本字的解释为好,“保有其士而用之于四方,以定其家”,就这意思。配合这几句,场上执干戚的舞蹈者当有相应的形体动作,使人感到威风凛凛,所向披靡;似乎在那些明快刚健的动作下,一切的顽敌都灰飞烟灭了。于是乐曲推向高潮,“啊,光芒万丈,顺天以代商”,观众情绪为之一振,为黑暗时代的结束、光明时代的展开而欢欣鼓舞了。当然,这些“观众”的阶级归属也是很清楚的。

要之,《桓》和《周颂》中不少作品一样简短,却已经成为了很标准的舞曲歌辞。它的某些特征,如主题鲜明、语言浅近、节奏明快、依附于乐舞等,在后来乃至今日之历史歌舞剧中仍然保留了下来。

(周啸天)

【赏析2】

《桓》,是《大武》舞的一章,用以祭祀武王,其内容是歌颂周武王克殷受命据有天下。

诗很短,写作手法也很简单,但比较具体。第一句陈述史实,写武王克殷而安宁万邦。“绥万邦”,不言而明,是用战争取得的。古人云: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因为“师之所处,荆棘生焉”(《老子·俭武》)。但武王“绥万邦”的结果,并不是“因之以饥馑”,而是“娄丰年”!这似乎非人力所能,所以诗人得出了“天命匪解”的结论。正由于武王有上天佑护,所以他能灭殷而得到天下。接下来几句即述说武王的功绩:他不仅善于用人,并成功地向西方扩展,从而奠定了国家,拥有了广阔的江山。最后的两句是赞语,颂赞武王功德无限,认为他的光彩可以书写于天,于是上天命令武王代殷治理天下。这样的颂赞将周朝代殷而立归于上天之命,恭维得有些过分;但因为前面真实而辉煌的事迹的陈述,又比较真挚,具有一定的感染力。

这首诗创作于西周初期,又属庙堂文学,但写得不空泛,内容比较实在、集中,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诗的结构紧密,“天命匪解”作为诗之枢纽,将上下诗句联结起来。其语言也很流畅。但它的“庙堂”味儿还是很浓厚。全诗多为颂赞之语。即便是陈述史实,也兼涉颂赞。比如第一句的“万”字,第二句的“娄”字,皆有明显的夸饰意味。诗中还用“桓桓”、“昭”等形容词,也添加了歌颂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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